我相信老(lǎo )夏买这车是后悔的,因为这车花了他所有的积蓄,而且不能有任何的事故发生,一来因为(wéi )全学院人目光(guāng )都盯着这部车,倘若一次回来被(bèi )人发现缺了一个反光镜什么的,必将遭受耻(chǐ )笑。而且一旦(dàn )发生事故,车和人都没钱去修了(le )。
在这样的秩序中只有老夏一人显得特立独行,主要是他(tā )的车显得特立独行,一个月以后校内出现三部跑车,还有两部SUZUKI的RGV,属于当时新款,单面双(shuāng )排,一样在学(xué )校里横冲直撞。然而这两部车子(zǐ )却是轨迹可循,无论它们到了什么地方都能(néng )找到,因为这(zhè )两部车子化油器有问题,漏油严重。
当年冬天即将春天的时候,我们感觉到外面的凉风似(sì )乎可以接受,于是蛰居了一个冬天的人群纷纷开始出动,内容不外乎是骑车出游然后半路(lù )上给冻回来继(jì )续回被窝睡觉。有女朋友的大多(duō )选择早上冒着寒风去爬山,然后可以乘机揩(kāi )油。尤其是那(nà )些和女朋友谈过文学理想人生之类东西然后又没有肌肤之亲的家伙,一到早上居然可以丝(sī )毫不拖泥带水(shuǐ )地起床,然后拖着姑娘去爬山,爬到一半后大家冷得恨不得从山上跳下去,此时那帮男的(de )色相大露,假装温柔地问道:你(nǐ )冷不冷?
原来大家所关心的都是知识能带来多少钞票。
第一(yī )是善于打边路。而且是太善于了,往往中间一个对方的人没有,我们也要往边上挤,恨不(bú )能十一个人全(quán )在边线上站成一队。而且中国队的边路打得太揪心了,球常常就是压在边线(xiàn )上滚,裁判和(hé )边裁看得眼珠子都要弹出来了,球就是不出界,终于在经过了漫长的拼脚和拉扯以后,把(bǎ )那个在边路纠缠我们的家伙过掉,前面一片宽广,然后那哥儿们闷头一带,出界。
我出过(guò )的书连这本就(jiù )是四本,最近又出现了伪本《流氓的歌舞》,连同《生命力》、《三重门续(xù )》、《三重门(mén )外》等,全部都是挂我名而非我(wǒ )写,几乎比我自己出的书还要过。
当年春天中旬,天气开(kāi )始暖和。大家这才开始新的生活,冬天的寒冷让大家心有余悸,一些人甚至可以看着《南(nán )方日报》上南(nán )方两字直咽口水,很多人复苏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到处打听自己去年的仇人(rén )有没有冻死。还有人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姑娘(niáng )已经跟比自己醒得早的人跑了,更多人则是有事没事往食(shí )堂跑,看看今天的馒头是否大过往日。大家都觉得秩序一片混乱。
老夏在一天里赚了一千(qiān )五百块钱,觉(jiào )得飙车不过如此。在一段时间里我们觉得在这样的地方,将来无人可知,过(guò )去毫无留恋,下雨时候觉得一切如天空般灰暗(àn )无际,凄冷却又没有人可以在一起,自由是孤独的而不自(zì )由是可耻的,在一个范围内我们似乎无比自由,却时常感觉最终我们是在被人利用,没有(yǒu )漂亮的姑娘可(kě )以陪伴我们度过。比如在下雨的时候我希望身边可以有随便陈露徐小芹等等(děng )的人可以让我(wǒ )对她们说:真他妈无聊。当然如(rú )果身边真有这样的人我是否会这样说很难保证。
……